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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欢的cp就会写,欢迎点梗,如果我喜欢有可能会写。

【角徵】结发

◎温馨日常,依旧啰嗦人写文

  

  头发,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是三千青丝为君挽,一厢情愿为伊留。

  宫远徵不喜欢别人碰他,尤其是他的头发,每日清晨,他会用心梳理好自己的头发,或编上哥哥专门为他买来的铃铛、玉石,做一个披发;或把小辫子利落束起来起来,一身劲装打扮。那些漂亮的铃铛,玉石,银制发饰,都是哥哥多年来四处为他搜罗来的,他自是不会违了哥哥的好意,打扮起来整头叮叮当当,真真是耀眼夺目。不知多少宫门下人都在说,整个宫门最好看的不是小姐,而是下毒最狠,年级最小的少爷,美艳毒辣,冷清阴鸷。

  但是,现在,最美小毒物宫远徵面临了一个难题,大难题。大战中,虽然宫门大败无锋,但确实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其中之一就是宫远徵的手。一只手手筋全断,他自己清楚如果当时再深几分,恐怕手就真的保不住了。

  如今虽是保住了,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养好的,宫远徵好烦,想沐浴,想换衣服,想编头发,想哥哥。

  可笑的是,若说角宫平常不见下人,只有用人服侍才会唤人。那徵宫就真的是没有下人了。

  宫远徵小小年纪接手徵宫,在他接手之时就把曾经说他闲话的碎嘴子下人齐齐赶了出去。他生性孤冷,不喜外人触碰他的身体,所以就没再安排贴身婢女。加之他平时不是在医馆,就是在角宫,徵宫除了几个侍卫暗哨,就真的是无人了。

  好烦,总不能让侍卫帮他沐浴,粗手粗脚的。药童更是不行,大老远叫他们来徵宫帮他沐浴,那岂不是传出去笑掉了宫子羽宫紫商的大牙,万一自己的妙龄大姐赶着来看笑话,那他宫远徵在宫门就别想抬起头了。


  “公子,角公子来了。”侍卫走进内室禀告道。

  宫远徵一听是哥哥来了,立马把什么成长的烦恼都抛到脑后了,要知道原来可都是他一大早就往角宫跑,或者干脆找理由住下,今天哥哥竟然来了徵宫找他。

  “哥哥,你怎么来了?”他站起身就往外走,迎了快到门口的宫尚角,又一同走进内室。

  “还不是担心你的伤势,前两日光顾着商量宫唤羽的处理之法,又和执刃处理了几件大事,顾不得过来。你之前光顾着救我,我如今已无大碍,可你的手却实在让我放心不下。”宫尚角边说边拉起宫远徵的手,那手本是修长白皙的,可如今掌中已经裹上了厚厚的纱布,纱布里还透着洇出的药膏颜色。

  宫远徵看着宫尚角望向自己手的神色,就如同那个上元之夜一样,那是一种宁愿受伤的是自己的痛苦,一种自责的哀伤。

  “哥哥,你忘了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毒药天才了吗?只要手还在,我就能救得回来,你放心,能治好的。”宫远徵忙开口道,他实在不愿看哥哥为自己自责。

  “那就好,不过你这样终归是不便,前两日我事忙,今天就来接你,跟我去角宫养伤吧。”

  听完宫尚角的话,宫远徵突然又想起了刚才的烦心事,羞怯地看着宫尚角,“哥,你看我今天有何不同?”

  宫尚角听完这话,立马把弟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,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。不对啊,怎么会没有不同呢?宫尚角突然发现他竟然还是两日前群战宫唤羽的打扮,又细想了自己这个小祖宗的日常习惯,嘴角就压不住了。

  “怎么?离了哥哥就变小脏猫了?”

  “哥……”


  

  难得今日笼罩在宫门的薄雾散去,阳光朗照之下,角宫的庭院中摆着一方竹塌,一位粉雕玉琢,眉目清秀的男子躺在竹塌之上,他身着一件绣着金色月桂暗纹的白衣,束起的头发和满头的金玉铃铛叮叮当当地随风垂荡。

  侍女们来来往往将热水,铜盆等器具一一搬到院中,难得冷清的角宫有了一丝人气。

  “我哥呢?”塌上的宫远徵看着里出外进的侍女们,颇觉有些不自在,自己穿的是哥哥的旧寝衣,哥哥说怕沐发之时弄湿了衣服。可这件衣服上有着独属于宫尚角的月桂冷香,随着阳光的温度,这香气慢慢吞噬了宫远徵的身体,他觉得自己要被这香气熏醉了,整个头有些昏沉,脸也是越来越烫。

  “公子。”随着侍女们行礼,宫远徵远远见了宫尚角从宫外走来,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起身相迎,而是看着他的哥哥,肩宽背阔,腰细腿长,一身金纹黑色衣袍随着走动,流光暗溢。宫远徵觉得自己有几分嗓子发紧,这声哥竟然哑在嗓子里没叫出来。


  宫尚角吩咐下人拿来了自己的大氅,盖到了宫远徵身上,就摆了摆手,屏退了侍女,自己走到宫远徵身后,“远徵,如果哥哥扯痛了你,要跟哥哥说。”

  说着就解下了宫远徵的抹额,又松开了束发的发带,一束束的小辫子散落下来。宫尚角自认自己的手不如弟弟修长灵巧,能够抓药分量不差,做暗器巧夺天工,但他手很稳,也把动作放得格外轻。

  拆下那些金玉铃铛放在身旁的锦盒之中,这些好看的小东西,都是自己四处为他搜罗而来,有的铃铛还是自己亲手设计请人铸造的,他的弟弟长得好看,自然发饰衣物也该用最好的。

  木梳从发顶一梳到底,这三千青丝黑亮却柔软,宫尚角抚着手中的黑发,黑发仿佛也缠绕着他,清冷的荷香带着药物的苦香,也流连在宫尚角的手指鼻尖,这是宫远徵的味道,凛冽清苦却香远益清,这香味好像叩在了宫尚角的心上。

  他定了定神,用铜舀舀水浇下,那水顺着青丝滴落,又拿出木槿叶浸泡的药油,倒在手上,一番揉搓后,将双手伸进宫远徵的发间轻轻按压轻揉。

  “远徵弟弟,重吗?”宫尚角轻声询问。良久,却没有听到有人回话,宫尚角只得端着双手转到宫远徵面前,发现这个小祖宗竟然睡着了。宫尚角只好下手更轻,生怕惊了宫远徵的好梦,几番按压之后,又浇了几舀清水,拿过几块厚实的葛巾,轻轻按压吸收发间的水分。

  做完这一套,宫尚角竟然觉得不比练一套刀法来的轻松,他轻轻地捻着手下的黑发,竟然出现了几分前所未有的旖旎想法。

  他拿出内袋里的瓷瓶,那是他特意要来的桂花油,将油在手心搓热,按压在宫远徵的发尾,桂花香顺着宫远徵的发间温柔地蒸腾。

  宫尚角知道宫远徵没有抹桂花油的习惯,但就在今早,宫远徵撒娇让他帮忙沐浴后,他鬼使神差地要来了这桂花油,想要他的弟弟染上几分他最喜爱的味道。


  

  他轻轻理着宫远徵的发,阳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,远处的杜鹃花还是含苞待放的。宫尚角想起了另外一个人,曾经这个人也端着美酒要服侍自己。若说对上官浅完全不心动,那绝对是假的,那个女人,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,聪明,美丽,充满让人一探究竟的神秘感。但是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,无锋,宫门,孤山派,谎言与欺骗。她骗过他,他也骗了她,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便是如现在这样,死生不复相见,却也算全了双方的自由和体面。

  若说这世间,谁是让他心安,绝不会背弃他,甚至就算自己身死也要护他周全的人,那只有眼前的这个小东西。湿发渐干,更显柔滑光亮,宫尚角用手轻轻缠绕在他发间,恍然想起两句诗来,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”

  想到这,宫尚角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从桂花油到沐发的种种,好像就如今日的天气一样,拨云见日。他从来没有细想过对宫远徵的感情,可到了今日却不得不想了。

  小东西是自己一手养大,疼爱弟弟本是哥哥应尽的职责,可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超出了哥哥应尽的呢?

  为他寻来各种金玉铃铛,把他装点的如此貌美。见他嘴角染血,竟然有了一种什么官门,什么刀尖不能对内,就是把天捅个窟窿,也不能让小东西受这委屈。见他用血肉之躯挡下血刃,只恨不得是自己受伤,命又何妨,拿去便是,不能伤了他的宝贝。

  他拢了拢宫远徵身上的大氅,觉得弟弟的下巴好像更尖了一些,是啊,这些日子,还是让他又受伤又受委屈,确是自己该罚,那就罚他,罚他此生为他沐发,为他梳头。


  后记

  “哥,你觉不觉得,我这缕头发短了一截?”宫远徵边看镜子,边摆弄自己的头发。

  “瞎说什么,宫子羽找我有事。我出去一趟,你好好待着。”说罢,宫尚角就快步向角宫外走去。

  “是我看错了?”宫远徵又转了转头,仔细打量,可怎么看都是短了一截。

  宫尚角走出角宫外,才心虚地抓起腰间的锦囊,轻轻捻了捻里边的东西,又笑着往外走去。

  阳光照进角宫,侍女们正在忙碌着,宫主说是要把杜鹃换成桂树,竟还突发奇想要在墨池里种莲花,可真是侍女们听了直摇头。


  再后记

  “哥,你只给我洗了头,我还没洗澡呢。”

  “自己举起手,温泉里边泡着去。”

  “哥!”

  宫尚角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一圈,真是要了他的命了,“自己举好手,仔细弄湿了,我帮你擦洗。”

  “哥对我真好。”小祖宗露出了一脸让无法责怪,可却摆明了是奸计得逞的讨好笑容。

  真好,今天也是宫尚角做牛做马任劳任怨超级幸福的一天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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